李陵投降匈奴，漢武帝族滅其家。李陵怨恨漢朝。他給蘇武寫信，看得出他想念故土，又怨恨漢朝無情。李陵還列舉了很多事例，如蕭何韓信對漢朝有功，漢朝卻忘恩負義，說別人也是為自己鳴不平。只是不知道，這些想法是由來已久，還是結怨後才有的。如果李陵是假投降，打算深入虎穴，立功報國，那他肯定沒料到家人會被殺。如果他想到了後果，且做了最壞打算，那他就不會抱怨。所以李陵應是考慮不周，既害了一家人性命，也沒能報國復仇。假如他能料到後果，與其這樣，還不如慷慨赴死，忠孝兩全，所以李陵之禍實是一場悲劇。
-《古文觀止》李陵答蘇武書
昌邑王劉賀行淫亂，卻說：「天不授命，淫亂其心」。那意思，劉賀固然有錯，但主要還是上天沒有授命於他，天使其淫亂，不只是他自己的錯。細想這話有理，人的心思，細微至極，他自己未必都能掌控，念念生滅，沒有間斷。這些念頭打哪兒來，尋不到出處，故曰天授。
-《古文觀止》路溫舒尚德緩刑書